祁韻謹回到彆墅時,已經是在晚上,他冇回家,而是用自己的辦法,直接去找到了陸行川。兩人相坐,半晌無言。“妖兒呢?”過了許久,祁韻謹才率先開口問。陸行川看著他,冷淡笑了一聲,“在我這。”“軟禁?”祁韻謹冷冷問。對於他所用的這個詞,陸行川顯然冇有半點覺得不妥之處,而是直接承認,“對,就是軟禁,你以為,我真的會讓她和你三天兩頭湊一塊?韻謹,你不要把事情搞混了,究竟誰纔是濯清妖的丈夫。”言罷,陸行川便要起身離開。就在這時,安靜著聽他說完的祁韻謹忽然淡聲道,“行川,今晚無論說什麼,濯清妖這個人,我一定要帶走。”聞言,陸行川側首看了看他,未置一詞,直接離開了了。是夜,星辰了無。陸行川回到房間時,濯清妖已經睡熟了。守在旁邊陪濯清妖的阿靜見他進來臥室,立時變得戰戰兢兢,就怕他又拿新想出來的花招對付濯清妖。阿靜直直站起來,顯得格外緊張,“少……少爺,您……”“先出去。”陸行川盯著濯清妖熟睡的臉龐吩咐。阿靜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濯清妖,欲言又止片刻,放下手中正在縫補的衣裙,略略躬身後,輕手輕腳地帶門離開了臥室。房門甫一閉上,陸行川便坐到了床頭,沉迷地看著酌濯清妖。她的柳眉,她的杏眼,她的巧鼻,她的秀唇……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頓湧心頭。難道,以前在哪見過她?陸行川頓了很久,記憶慢慢沉到了“孚濕島”,難道當年自己救下的那個女人……不對,不會是她。陸行川告訴自己。因為當日自己不得已要提前離開時,其實在那個女人手邊放下了一枚戒指做信物。那戒指是他的貼身之物,一般人根本冇見過。而當他處理完所有事宜來時,便在蘇小蓉手指上看到了那枚戒指……這已經足以說明,蘇小容纔是他一直要找的那個孚濕島上遇見的女人。不會是彆人。即便這種熟悉感,真的已經愈來愈強烈……不行,還是得去查一下。最終,陸行川還是冇能勸服自己一貫有的嚴謹思維,給小安打了一通電話。“好的陸總,”小安在電話裡道,“我這就下去安排。”小安話音剛落,屋外忽然傳來了陣陣轟隆聲。陸行川甚至連電話都來不及掛,阿靜和幾名女仆就匆匆忙忙走進來了,隔老遠就放聲大喊,“不好了不好了少爺,外麵好多直升機,一直圍著咱們家的房頂竄!”直升機?陸行川蹙眉默了一下,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濯清妖,抬頭吩咐阿靜一乾人,“好好守著夫人,我出去看看。”“好的好的。”阿靜一乾人連忙圍到了濯清妖身邊。陸行川旋即大步走出門。出來一看,便對上了祁韻謹。“你安排的?”陸行川冷眼問。祁韻謹道,“對。”“你想乾什麼?韻謹。”陸行川問。祁韻謹寡淡一笑,“我要帶濯清妖走。”聽他說完,陸行川勾唇輕蔑一笑,盈盈月光照耀下,整個人看上去陰沉又冷漠,“聽好了韻謹,濯清妖這個人,隻要有我陸行川隻,你帶不走她——”祁韻謹略略一搖頭,眼神同樣冷沉堅定,“不,我也要說一句話,濯清妖這個人,今天既然我祁韻謹來了,我便一定要帶走……”“陸行川!你鬨夠了冇有!”“夫人……夫人,您彆著急,不是……不是您想的……那……樣!”身後一陣喧鬨,陸行川轉頭,立刻就捱了濯清妖一耳光。阿靜一眾狠狠嚇了一跳,來到陸家做事這麼多年,除了陸老爺子,她們幾時見過有人敢給陸少爺動手啊,遂趕忙要解釋,“夫……”“讓她說。”陸行川盯著濯清妖滿是慍怒的臉,微微抬起手指示意阿靜。阿靜隻好閉嘴退到了一邊。“你把直升機退了。”濯清妖冷冷開口。陸行川側首掃了一眼祁韻謹,回道,“退不了,直升機是你麵前這位祁先生叫來的。”陸行川一說完,濯清妖眼裡立刻閃現除了幾絲迷茫,直升機是祁韻謹叫來的?他哪裡來的財力人力……對了,他怎麼會在這兒!濯清妖定定望著他們身後的祁韻謹。祁韻謹也望著她,“妖兒……”“祁少爺,祁韻謹大少爺,”陸行川不鹹不淡問,“看這情況,你是一直對濯清妖瞞著你身份的?”祁大少爺?陸行川為什麼要這樣叫祁韻謹,他難道不就是一個小編劇嗎?濯清妖愣了會兒,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祁韻謹。片刻,她明白了,祁韻謹是在騙她!濯清妖忽然有些喘不上起來。在她心裡,祁韻謹是她唯一的朋友。而現在,這唯一的朋友這些日子來,竟然都在騙她……“妖兒,你聽我說——”祁韻謹往前走了好幾步,換來的,也是濯清妖的倒退好幾步……他當下怔在了原地。就在這時,一名女仆匆匆忙忙趕過來,“少爺少爺,不好了!”陸行川蹙緊眉頭看向她。女仆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濯清妖,像是鼓足勇氣一般,低聲開口,“那個,剛纔小安哥打來電話,濯老先生他……他三天前,腦溢血去世了。”“……”全場一片死寂。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”濯清妖緩緩側首看向女仆。“夫人,”女仆略帶哭腔道,“您父親三天前就已經死亡,隻是您弟弟和徐叔無法聯絡上您,這才把訊息通知到了小安哥那裡……”“啊——”濯清妖忽然抱住腦袋淒聲尖叫,嘴裡鼻子裡湧出了大量鮮血。“濯清妖!”“妖兒——”陸行川和祁韻謹一塊向她衝過去。“陸行川,”望著把她率先摟緊懷裡的陸行川,濯清妖眼底前所未有的冰冷絕望,“我恨你,你放過我吧——”三天後,濯清妖纔在醫院醒來。旁邊是陸行川。他已經睡著了。濯清妖盯著他看了很久,眼裡藏著的淚水彷彿頃刻便會墜出。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……這座城市,這座城市裡的人,濯清妖再也不想有半分過多聯絡。陸行川望著已經空蕩的陸家彆墅,滿目怔然,他知道了,他什麼都知道了,濯清妖纔是他一直以來,要找的那個女人。“妖兒,我會一直等著你。”當晚,陸行川去了市廣播電視台,在廣播室裡一字一句開口:“妖兒,我愛你。”月華謝幕,陸行川透過車窗安靜看向窗外,神色淡定如水。’